华严经 099（第三一卷）十回向品 第二十五之九

从释迦牟尼佛的定境当中，我们又来到了兜率陀天，依然是金刚幢菩萨在讲解菩萨摩诃萨的十回向。

此时，在讲的是第九「无著无缚解脱回向」。

【所谓：知一切刹甚微细智、知一切众生甚微细智、知一切法果报甚微细智、知一切众生心甚微细智、知一切说法时甚微细智、知一切法界甚微细智、知一切尽虚空界三世甚微细智、】

金刚幢菩萨说：这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，靠着无所著、无所系缚的解脱心，修普贤之行，出生了一切甚微细的智慧：他们了知一切世界、了知一切众生、了知一切法的果报（这里的「法」代表存在物，代表现象世界）；他们了知一切存在物之间的因缘果报；他们也了知一切众生的心（众生的所有心念，甚至心念与心念之间的断档以及猛烈的切换，这一切他们完全了解，而且了解到甚微细的程度）；他们也了知一切讲法时所有的智慧；也了知一切法界，也了知一切尽虚空界的过去世、现在世、未来世。

【知一切语言道甚微细智、知一切世间行甚微细智、知一切出世行甚微细智，乃至知一切如来道、一切菩萨道、一切众生道甚微细智；】

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也了知一切语言之道（具体用什么语言，怎么用，包括种种技巧，他们全了解）；他们也了知一切世间之行（无论是凡夫行还是圣人行；是解脱行还是非解脱行）；他们也了知一切出世间之行；也了知一切如来之道、一切菩萨之道、一切众生之道……他们了知以上这一切——都了知到甚微细的程度。

【修菩萨行，住普贤道，若文若义皆如实知；】

金刚幢菩萨说：这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修菩萨之行，安住在普贤之道，无论是文句还是义理，都完全如实地了知；听他们讲法，完全不会错。

【生如影智，生如梦智，生如幻智，生如响智，生如化智，生如空智，生寂灭智，】

这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生起了如影一般的智慧，如梦一般的智慧，如幻一般的智慧，如响一般的智慧，他们的智慧又好像是从「无」到「有」化生的，他们的智慧又好像虚空一般，他们的智慧又是无比寂灭的。

【生一切法界智，生无所依智，生一切佛法智。’】

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生出了一切「法界智」，生出了「无所依之智」，生出了一切「佛法智」，就仿佛他们是一切佛法的源头。

【佛子，菩萨摩诃萨以无著无缚解脱心回向，不分别若世间、若世间法，不分别若菩提、若菩提萨埵，不分别若菩萨行、若出离道，不分别若佛、若一切佛法，】

金刚幢菩萨说：佛子们，这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靠着无著无缚的解脱心去回向，回向的过程中不分别是世间还是世间法；不分别是菩提还是菩提萨埵；不分别是菩萨行还是出离道；不分别是佛还是一切佛法……在回向的时候完全不分别。

【不分别若调伏众生、若不调伏众生，不分别若善根、若回向，不分别若自、若他，不分别若施物、若受施者，不分别若菩萨行、若等正觉，不分别若法、若智。】

在回向的时候，也不会计较是调伏众生还是不调伏众生（不计较那个结果，只行该行的过程）；他们也不去分别这是善根还是回向；他们也不分别这是自还是他；他们也不分别一切布施之物，也不分别一切受布施者；在回向的时候，他们也不分别是菩萨行还是等正觉（佛行）；在回向的时候，他们也不去分别这是法还是智——不分别，心如虚空。

【佛子，菩萨摩诃萨以彼善根如是回向，所谓：‘心无著无缚解脱，身无著无缚解脱，口无著无缚解脱，业无著无缚解脱，报无著无缚解脱，世间无著无缚解脱，佛刹无著无缚解脱，众生无著无缚解脱，法无著无缚解脱，智无著无缚解脱。’】

金刚幢菩萨说：佛子们，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就靠着他们的善根这样回向，分别是：心无著无缚解脱、身无著无缚解脱、口无著无缚解脱、业无著无缚解脱、报无著无缚解脱、世间无著无缚解脱、佛世界无著无缚解脱、众生无著无缚解脱、法无著无缚解脱、智无著无缚解脱，他们完完全全地处在一种没有任何执著，也不被任何事物所系缚的状态当中……

【菩萨摩诃萨如是回向时，如三世诸佛为菩萨时所修回向而行回向；学过去诸佛回向，成未来诸佛回向，住现在诸佛回向；】

就在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这样回向的时候，就好像三世诸佛行菩萨行时所修的回向那样他们去行回向；他们学习过去诸佛的回向，他们成就未来诸佛的回向，因为他们将成为未来佛，他们也安住在现在诸佛的所有回向中……

【安住过去诸佛回向道，不舍未来诸佛回向道，随顺现在诸佛回向道；勤修过去诸佛教，成就未来诸佛教，了知现在诸佛教；】

金刚幢菩萨说：这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，安住在过去诸佛的回向之道，不会舍离未来诸佛的回向之道，他们也随顺着现在诸佛的回向之道；他们精勤地修习过去所有佛的教法（不是只学一个佛的教法，他们学过去所有佛的教法），他们也成就了未来所有佛的教法（有什么样的积淀，就会有什么样的展现），他们也了知现在所有佛的教法，这是真正的一切智。

「诸佛教」有两种理解：一个是所有佛的教法；还有就是佛的所有教法。不管怎么理解，这所有教法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全了解——尽在掌握。

【满足过去诸佛平等，成就未来诸佛平等，安住现在诸佛平等；行过去诸佛境界，住未来诸佛境界，等现在诸佛境界；】

他们也满足了过去诸佛的平等，成就了未来诸佛的平等，安住在现在诸佛的平等；他们行着过去诸佛的境界，安住在未来诸佛的境界，他们就等同于现在诸佛的境界，他们已经可以代表佛的境界了。

【得三世一切诸佛善根，具三世一切诸佛种性，住三世一切诸佛所行，顺三世一切诸佛境界。】

而且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们，也得到了过去、现在、未来（三世）一切诸佛的善根，他们具足三世一切诸佛的种性，他们安住在过去、现在、未来一切诸佛所行的圣行，他们随顺着过去、现在、未来（三世）一切诸佛的境界。

【佛子，是为菩萨摩诃萨第九无著无缚解脱心回向。】

金刚幢菩萨说：佛子们，以上讲的就是非常伟大的第九「无著无缚解脱心回向」。

【菩萨摩诃萨住此回向时，一切金刚轮围山所不能坏，于一切众生中色相第一无能及者，悉能摧破诸魔邪业，普现十方一切世界；】

金刚幢菩萨说：这些大菩萨安住在第九回向的时候，一切的金刚轮围山都不能破坏他们，他们在一切众生中是色相第一的，没有谁能与他们相媲美，他们也能摧破所有诸魔的邪业，他们可以普遍地示现到十方一切世界中。

【修菩萨行，为欲开悟一切众生，以善方便说诸佛法；得大智慧，于诸佛法心无迷惑，在在生处若行若住，常得值遇不坏眷属；】

他们修菩萨行，为了开悟一切众生，为了以善巧方便讲说所有佛法；他们得到了大智慧，对于所有的佛法心里没有任何的迷惑，在在处处不管在哪里受生，不管是行还是住（是行动、行走，还是安住），他们总是能够遇到那些不可破坏的眷属（就是不退转的眷属）。

【三世诸佛所说正法，以清净念悉能受持，尽未来劫修菩萨行，常不休息，无所依著；】

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对于过去、现在、未来（三世）诸佛所讲的正法，靠着清净之念都能完全受持，他们尽未来劫永远修菩萨行，恒常不休息，也无所依著。

【普贤行愿增长具足，得一切智施作佛事，成就菩萨自在神通。】

普贤菩萨的大行大愿在第九回向位的菩萨们这里已经增长具足，他们证得了一切智，可以广泛地度众生、作佛事，而且前面也提到了，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成就了菩萨们的自在神通——他们具足一切菩萨的所有神通。

【尔时，金刚幢菩萨承佛神力，普观十方而说颂言：】

接下来，金刚幢菩萨就承佛神力，普观十方，讲了一个偈颂来作总结：

【普于十方无等尊，未曾一起轻慢心，随其所修功德业，亦复恭敬生尊重。】

我们可能还记得：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一出场，先示现恭敬、示现尊重、示现谦卑。学到最后，知道他们的境界已经是佛的境界了，但是他们一出场，尊重这个、尊重那个……对于十方世界无上正等正觉的世尊，他们未曾起过一念的轻慢（瞧不起）之心，在他们看来，一切众生都是佛，众生修的一切功德之业，他们都非常恭敬、非常尊重。

【所修一切诸功德，不为自己及他人，恒以最上信解心，利益众生故回向。

未尝暂起高慢心，亦复不生下劣意，

如来所有身等业，彼悉请问勤修习。】

他们的状态，其实是不卑不亢（非常谦逊，但是也不自卑），从来未曾贡高我慢，但是也没有自卑。

对于如来所行的一切，他们都去认真地向佛请教，并且认真地修习。

【所修种种诸善根，悉为利益诸含识，安住深心广大解，回向人尊功德位。

世间所有无量别，种种善巧奇特事，

粗细广大及甚深，靡不修行皆了达。

世间所有种种身，以身平等入其中，

于此修行得了悟，慧门成就无退转。】

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，可以化现成一切种身形融入到众生当中，去进行「同事摄」——变猫、变狗、变蚂蚁、变神、变仙、变佛陀，什么都能变……

【世间国土无量种，微细广大仰覆别，菩萨能以智慧门，一毛孔中无不见。】

在一粒毛孔中，能够见到一切所有世界。

【众生心行无有量，能令平等入一心，以智慧门悉开悟，于所修行不退转。】

我们都知道，众生的心念是千差万别的，就不说多少众生，单单一个众生，他就有无量的心念。这无量的心念又不停地去衍发变化，产生更多无量无量的心念。但是众生的所有心念，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都能够使众生把这些心念渐渐地清净化、消歇化，慢慢入到「一心一念」当中，乃至入到「无念」当中。

入「一心」，其实是入「真心」（「真心」，其实是「无念」）。他们靠着「智慧门」完全开悟了，可以说在修行的道路上，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真的不再退转。

【众生诸根及欲乐，上中下品各不同，一切甚深难可知，随其本性悉能了。

众生所有种种业，上中下品各差别，

菩萨深入如来力，以智慧门普明见。

不可思议无量劫，能令平等入一念，

如是见已遍十方，修行一切清净业。】

对于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们来说，无量劫可以放到「一念」里面，就是这么简单、这么容易。

【过去未来及现在，了知其相各不同，而亦不违平等理，是则大心明达行。】

过去、未来、现在，相上有种种不同，但是又不会违背那个平等之理，就是说一切显相不过就是幻化。

【世间众生行不同，或显或隐无量种，菩萨悉知差别相，亦知其相皆无相。】

了知一切众生行为的差别，但是也知道这些行为本身「当体即空」。

【十方世界一切佛，所现自在神通力，广大难可得思议，菩萨悉能分别知。】

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，完全了知十方一切佛的所有神通力……

【一切世界兜率中，自然觉悟人师子，功德广大净无等，如其体相悉能见。】

一切世界所有兜率陀天，那些觉悟的人中狮子王——佛，他们的功德无量广大，清净无与伦比。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想见任何一个佛都能见到。

【或现降神处母胎，无量自在大神变，成佛说法示灭度，普遍世间无暂已。

人中师子初生时，一切胜智悉承奉，

诸天帝释梵王等，靡不恭敬而瞻侍。

十方一切无有余，无量无边法界中，

无始无末无遐迩，示现如来自在力。

人中尊导现生已，游行诸方各七步，

欲以妙法悟群生，是故如来普观察。

见诸众生沉欲海，盲暗愚痴之所覆，

人中自在现微笑，念当救彼三有苦。

大师子吼出妙音，我为世间第一尊，

应燃明净智慧灯，灭彼生死愚痴暗。

人师子王出世时，普放无量大光明，

令诸恶道皆休息，永灭世间众苦难。

或时示现处王宫，或现舍家修学道，

为欲饶益众生故，示其如是自在力。

如来始坐道场时，一切大地皆动摇，

十方世界悉蒙光，六趣众生咸离苦。

震动一切魔宫殿，开悟十方众生心，

昔曾受化及修行，皆使了知真实义。】

【十方所有诸国土，悉入毛孔无有余，一切毛孔刹无边，于彼普现神通力。】

所有世界都能放到一个毛孔当中，你说这些世界是真实的吗？毛孔那么小，世界那么大，无量世界那么多，怎么可能入到毛孔中（如果是真的）？它就是个幻相而已，它不是真的，在一切毛孔中都含着无量无边的世界……

【一切诸佛所开演，无量方便皆随悟，设诸如来所不说，亦能解了勤修习。】

一切诸佛所讲的法，这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都能领悟，就算如来不讲法，他们都能够解了，因为他们契入实相了，而且他们契入实相之后，还一直精勤地修习（其实就是保任）。

【遍满三千大千界，一切魔军兴斗诤，所作无量种种恶，无碍智门能悉灭。】

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，靠着他们无有障碍的智慧之门，能够灭掉一切魔军的斗诤，灭掉无量的所有恶。

【如来或在诸佛刹，或复现处诸天宫，或在梵宫而现身，菩萨悉见无障碍。

佛现无量种种身，转于清净妙法轮，

乃至三世一切劫，求其边际不可得。】

佛虽然现化种种身，一直在讲法，但是这一切，若有若无，似梦似幻……

【宝座高广最无等，遍满十方无量界，种种妙相而庄严，佛处其上难思议。

诸佛子众共围绕，尽于法界悉周遍，

开示菩提无量行，一切最胜所由道。

诸佛随宜所作业，无量无边等法界，

智者能以一方便，一切了知无不尽。】

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可以了解诸佛所行的一切圣行。

【诸佛自在神通力，示现一切种种身，或现诸趣无量生，或现婇女众围绕。

或于无量诸世界，示现出家成佛道，

乃至最后般涅槃，分布其身起塔庙。

如是种种无边行，导师演说佛所住，

世尊所有大功德，誓愿修行悉令尽。

以彼善根回向时，住于如是方便法，

如是修习菩提行，其心毕竟无厌怠。

如来所有大神通，及以无边胜功德，

乃至世间诸智行，一切悉知无不尽。

如是一切人中主，随其所有诸境界，

于一念中皆了悟，而亦不舍菩提行。

诸佛所有微细行，及一切刹种种法，

于彼悉能随顺知，究竟回向到彼岸。

有数无数一切劫，菩萨了知即一念，

于此善入菩提行，常勤修习不退转。

十方所有无量刹，或有杂染或清净，

及彼一切诸如来，菩萨悉能分别知。

于念念中悉明见，不可思议无量劫，

如是三世无有余，具足修治菩萨行。

于一切心平等入，入一切法亦平等，

尽空佛刹斯亦然，彼最胜行悉了知。

出生众生及诸法，所有种种诸智慧，

菩萨神力亦复然，如是一切无穷尽。

诸微细智各差别，菩萨尽摄无有余，

同相异相悉善知，如是修行广大行。

十方无量诸佛刹，其中众生各无量，

趣生族类种种殊，住行力已悉能知。

过去未来现在世，所有一切诸导师，

若人知此而回向，则与彼佛行平等。

若人能修此回向，则为学佛所行道，

当得一切佛功德，及以一切佛智慧。】

菩萨摩诃萨的十种回向都很重要，但是第九回向尤为重要。大家注意：一定要按照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所作的这样来修，这就等于在学诸佛所行之道，我们就能成就一切佛的功德以及一切佛的智慧（其实神通也是智慧的一种，我们可以这样讲）……

【一切世间莫能坏，一切所学皆成就，常能忆念一切佛，常见一切世间灯。

菩萨胜行不可量，诸功德法亦如是，

已住如来无上行，悉知诸佛自在力。】

第九回向位的大菩萨，他们的殊胜之行不可量测，他们所成就的所有功德法不可量测，他们能安住在如来的无上之行，他们完全了知诸佛的自在之力……